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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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俗話說賽場如戰場。

沒曾想,正式較量還未開始,中韓網友先在網上掀起了一場口水戰。

起因就是周飛飛那一句:胸大無腦。

這場罵戰甚至驚動了組委會,並針對此事展開了調查。

中國女田長跑隊因涉嫌辱罵、侮辱他國運動員,恐將面臨被禁賽的可能的消息隨即呈現在各大網絡媒體報刊上。

周飛飛沒有料到事情會這麽嚴重,事出之後,立馬向葉羚坦誠了事情的來龍去脈,並再三強調與陸北田雨無關,是她一人所言。

張躍飛在她頭上敲了一頓,又拎起她的耳朵,氣急敗壞道,“跟你說過多少次要謹言慎行謹言慎行,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???拼了四年,你倒好,四個字就前功盡棄,你說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!!!”

周飛飛難得沒還嘴,只抿抿唇說,“我捅的簍子我自己承擔,不會連累陸北她們。”

張躍飛簡直想一巴掌拍死她,忍著氣松開她耳朵,兩手掐在腰上,哼著聲,“你倒是無所謂!”

周飛飛憋著不吭聲。

葉羚一直靜靜坐在椅子上,此時擡擡手打斷了他們,“好了,事情已經發生,說什麽都沒用了。”說完,她又垂下眼睛沈思。

張躍飛轉頭問她,“這事兒怎麽辦?如果就因為這四字兒讓這四年努力全都白費,太委屈了。”頓了頓,又語帶不滿地說,“小孩子之間鬥嘴,用辱罵、侮辱這種字眼是不是太嚴重了?還禁賽?不如直說不想讓咱們奪金!”

近兩年中國女田以雷霆之勢橫掃賽場,著實很引人註目,這次辱罵門事件,正好給了奧組委打壓中國隊的機會。

歷屆奧運,中國隊都或多或少遭受過一些不公正的待遇。張躍飛最擔心的是,即便周飛飛願意一人擔責,還是免不了整個女田受牽累。

畢竟,奧運史上還曾出現過因為情緒消極而取消運動員參賽資格的事件。若是奧組委拿違規做文章,被禁賽也不是沒有可能。

葉羚擔心的也是這一點,沈思了一會兒,她從椅子上站起來,有些為難地看了一眼周飛飛。

周飛飛擡頭,“教練你有話就直說吧,不管要我做什麽都可以,只要不連累陸北她們。”

“嗯。”葉羚點點頭,在她肩上拍了一下,“既然話說了,道歉是要的,至於最後處理的結果…”她微頓,“我會盡量爭取,不讓你們的辛苦白費。”

雖然心裏不願意,周飛飛還是發聲做了檢討和道歉。

同時也算一力承擔了責任。

最後,奧組委對她做出了取消參賽資格的處罰。

對於一個職業運動員來說,職業生涯裏能參加奧運的機會屈指可數,這個處罰已然很重。

得知結果,葉羚雙臂環胸,搖搖頭略嘲諷地輕笑,“組委會真是開局就送給咱們一份大禮。”

張躍飛煩躁地耙了耙頭發,“那接下來…”

葉羚攤手,“只能萬事小心,不能再出一點差錯。”

只是他們不出錯,卻難保別人不挑事兒。

周飛飛被禁賽後,賽事陸續展開。

最先,田雨順利通過三千米小組預賽,進入決賽。

作為上屆巴黎奧運三千米的冠軍得主,她在三千米賽道也格外受到關註。

決賽那天,她很不湊巧地和樸惠欣比道而鄰。吃過一次虧,周飛飛有些擔心,“不會出什麽事兒吧?”

陸北靜靜望著賽場,“應該不會。”

周飛飛點點頭,“也是,那麽多眼睛看著,只要不違規,應該是沒問題的。”

很快,比賽開始。

兩千米之前,一切如常。

但兩千米之後,幾名跑在田雨身側的選手,開始有意無意地跟她撞上,角度極其刁鉆,幾乎看不出是違規,裁判也就睜只眼閉只眼。

田雨節奏嚴重受到幹擾,葉羚見狀,立馬過去跟裁判進行交涉,但最後結果只是給了那幾名選手警告處理。

如此不公正的待遇,讓國人萬分憤怒。有網友直接發聲嘲諷:本屆奧運會最令人感動的,不是那些未得獎牌仍然拼搏的運動員,而是那些雙目失明,依然堅守在工作崗位的裁判們……(引用自網上,當初裏約奧運真看得很氣,但這段話讓我笑了很久…哈哈…)

最終,田雨無緣三甲,倒是樸惠欣出人意料地進了前三。

中國隊首戰失利。

且真應了周飛飛那句話:東瀛之行,步步艱險。

面對前有‘居心叵測’的對手,後有‘雙目失明’的裁判這樣的逆境,陸北承擔的壓力可想而知。此時,網友們紛紛在她微博下留言:挑戰第一,金牌第二。

僅八個字,卻似乎將一座山的重量從陸北心頭拂去。接下來,她要做的,只是努力超越自己而已。

鉆石聯賽上她曾和哈雷娜進行過一場史上最為激烈的較量。這一次,陸北選擇用同樣的方式完成五千米比賽。

決賽那天,她以無人能望其項背的氣場再次碾壓所有選手,包括哈雷娜,成功衛冕了她在五千米史上創下的榮譽。

賽後,哈雷娜笑著對她比了一個豎起大拇指的手勢,說了一句,“l want my hornor back.”

努娜給她翻譯,“她說,她也要要回她的榮譽。”

陸北雖沒破她的萬米記錄,卻曾在萬米賽道打敗她。聽罷,陸北聳聳肩笑,對她做了一個‘加油’的手勢。

五千米決賽過後,次日便是萬米決賽,賽程安排比較緊張,簡直不給人一點喘氣的機會。

周飛飛和田雨兩人,一個被禁賽一個遭受了不公平的對待,遺憾是有,倒也沒怨天尤人。

晚上,三人鬥地主。

——這是陸北的解壓方式。

周飛飛摸了一張牌,狐疑挑眉,“不是說沒壓力嗎,拉我們鬥啥地主?”

陸北摸牌,順帶整理了一下牌面,“那都是說說的,既然來比賽,怎麽可能沒壓力,不過壓力小了點兒倒是真的。”

周飛飛點點頭,“也是,現在金牌至上的觀念已經開始改變,你瞧三千米決賽後,田雨微博下的留言都是安慰她的。”

陸北嗯哼一聲,認真看牌,很有興致的樣子。

玩兒了兩個小時,最後一輪結束,她神色輕松往後一倒,歪靠在床頭,一條長腿悠閑地支著,手指還搭在膝蓋上愉悅地敲了敲。

周飛飛邊整理牌邊吐槽,“不就贏了嗎,要不要那麽得意?”

陸北斜她一眼,“贏了不得意難道輸了才得意?”

周飛飛無言以對,田雨輕笑問,“那你眼皮有沒有跳?”

陸北揚眉,“這次沒有。”

田雨說,“那明天應該很順利。”

周飛飛擡眼瞥她,“你啥時候這麽迷信了?還眼皮跳不跳?切~”

她嗤了一聲,田雨盯著她看,“你別不信,上屆奧運比賽前,她玩兒牌老輸,眼皮一直跳,結果第二天比賽就摔倒了…”

跟莫庭一樣,她停頓的時候很顯意味深長,周飛飛眨巴眨巴眼睛,忍不住靠了一聲,挑眉,“這麽邪門兒?”

田雨嗯哼一聲。

夜裏,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。到了清晨,化為細如牛毛的雨絲。

清風細雨,驅散一片暑熱。

周飛飛趴在窗邊,盯著烏泱泱的天空看了好一會兒,轉身把田雨抓過來,“我現在相信你說的了。”她哈哈大笑,“這種天氣,刷記錄都不是沒有可能。”

田雨聳聳肩笑,“希望。”

三人收拾好,一起出門去餐廳吃早餐。

電梯門口等了一會兒,樸惠欣一行人正好過來。

兩幫人馬雖然不對盤,但因為樓層比較高,沒人選擇走樓梯。

電梯上來,六七個人一起進了電梯,狹小的空間頓時更顯逼仄。

陸北先進去,貼著墻角站著,站她前面的是一名韓國短跑小將,一直與樸惠欣用韓語說說笑笑。

電梯緩緩下降,即將到達地面的時候,樸惠欣笑著推搡了一下她,那名小將一腳踩在了陸北的腳背上。

陸北臉色變了變。

那名小將立馬轉身鞠躬道歉,“zuai song hamu ni da,zuai song hamu ni da…”

她一直道歉,甚至要蹲下來查看陸北的腳,能看出她不是有心的。

陸北臉色微白,躲開一下,淡淡說,“不要緊。”

樸惠欣順勢把那名小將拉起來,用韓語跟她說了一句什麽,又對著陸北說,“陸北前輩,不小心踩到你,真是對不起了。”

周飛飛火冒三丈,簡直想一巴掌抽死她,田雨把她拉住。正好電梯門開,樸惠欣笑了笑,領著一幫人率先出了電梯。

田雨扶著陸北出了電梯,讓陸北靠在墻上,蹲下去查看她的腳,“還好嗎,用不用去看醫生?”

“能好嗎!”周飛飛怒極,狠狠盯著樸惠欣離開的方向,“被短跑長釘鞋踩一腳,不殘也疼死了!毒婦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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